适合刻在钢笔上八个字


我那支雕刻着银杏叶纹路的笔,笔尖在试卷上留下了墨迹的痕迹。教室后方墙上挂钟的指针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粉笔灰簌簌地落在讲台前的未完成板书之上。那是林夏老师昨日消失前留下的最后字迹。突然间,手中的钢笔变得,热得我松手让它跌落在课桌上。墨水瓶倾倒的瞬间,深蓝色的墨水在试卷上如河水般蔓延开来,逐渐勾勒出古镇巷道的轮廓。

当我穿越青石板路时,晨雾湿润了我的校服裙摆。我看到了祠堂飞檐垂下的铜铃正在轻轻摇动,而那个穿着月白旗袍的背影如此熟悉——是林老师!我追随着她飘动的裙角,绕过照壁。祠堂天井里暴雨如注,三个黑衣人围住了她。领头那个的扳指闪耀着血沁的光芒。林交出了血经的拓本,她的命运却仍旧悬而未决,不知她是否能重回学校继续她的教职。

林夏将一封牛皮信封紧紧护在胸前,她的发髻散开一缕垂在颈侧:你们连明代的银杏都敢砍伐,还会在乎珍贵的典籍吗?她后退的脚步踏上石阶时,绣花鞋的跟部不慎卡进了砖缝。当黑衣人抓住她的手腕时,祠堂的梁柱突然传来木料断裂的声音。我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钢笔,那墨迹勾勒出的巷道开始扭曲变形。祠堂的匾额“慎终追远”四个字在雨中逐渐模糊,仿佛要消失一般。

当林老师回头望来的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课桌里手机震动的声音。眼前特写画面展示着沾满墨水的钢笔,笔杆的倒影中浮现出古镇雨巷的朦胧影像。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时,我发现自己正攥着钢笔课桌上。历史课代表陈默正在发放泛黄的试卷,最上面那张用红笔批注着:“注意时空逻辑——林”。

陈默低声告诉我:“在林老师的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有一本《营造法式》银杏书签。”他袖口露出半截纱布边缘渗着可疑的暗红色。翻开的古籍中,金灿灿的银杏叶脉络里藏着微雕。我趁午休时间撬开那个上锁的抽屉,牛皮纸信封来的瞬间,钢笔再次发烫。这次我看清了祠堂梁柱的裂纹——它们并非年久失修,而是有人故意锯断了承重的金柱。

林老师跌倒时往斗拱里塞了什么东西?一个银杏叶形状的铜片在阴影中闪过。毕业典礼当天,我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的包裹。当我揭开绸布的那一刻,祠堂梁柱断裂的巨响与礼堂的掌声重叠在一起。我的青春岁月就这样无悔地过去了。躺在丝绒盒里的银杏铜片还沾着青苔,背面刻着新的校训:“知来处,明去处。”这一切的谜团与线索似乎都在悄悄地指向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