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开荒干活的句子有哪些


我是苏轼,字名子瞻,人们多称我为东坡先生。在北宋元丰五年,即公元1082年,当时我已四十五岁,名义上是团练副使,但实际上却是个闲职,被发配到了黄州。那一年的春天,我在城东的坡地上耕作,身上带着酒葫芦,脚下穿着草鞋,头上戴着斗笠,活脱脱像个老农。至于为何会落到这步田地?唉,说来话长,四年前我在御史台的牢里呆了百多天,名是“讥讽新政”。出狱时,我在墙上题了句诗,也算是苦中作乐。之后,我就被贬到了黄州,薪水减半,不得签署公事。

于是,我索性在东坡开荒种地,自号“东坡居士”,每日与渔樵为伍,生活倒也逍遥自在。

那是一个三月七日,我与友人前往沙湖看田,想要置办几亩薄田以糊口。出门时天气晴朗,却不料半道上乌云压顶,大雨倾盆而下。同行的书生们惊慌失措,用袖子遮头,跌跌撞撞寻找避雨之处,衣摆溅满泥浆,宛如一群落汤鸡。我却立在雨中大笑。这场雨让我回想起在杭州任通判时,与佛印和尚泛舟西湖突遇暴雨的情景。如今虽落魄,但我心中的狂气却依旧未减。

我摘下斗笠,任由雨水顺着胡须流淌。脚上的草鞋早已被泥浆覆盖,辨不出原有的颜色。我站在青石板路上,“吧嗒”声响不断。忽然有人惊呼:“苏子瞻!你莫非疯了?”我回首一看,原来是黄州城里的米商老张,他缩在驴车篷布下,一脸惊诧。我冲他摆手笑道:“张兄可知?这草鞋踏雨,可比骑马还要痛快!”他摇头叹气,可能觉得我是读书读傻了吧。

雨越下越急,而我却越走越快。竹杖点地,草鞋带风,泥浆到衣襟上,仿佛是一幅泼墨山水画。我想起当年在汴京骑马赴宴的威风,如今却连一匹瘦驴都买不起。但转念一想,骑马要避人、让道、顾着仪态,哪有人这般自由自在?当雨声渐歇时,我浑身湿透,却觉得心胸开阔,烦恼一扫而空。当晚回家,我提起酒壶灌了两口,挥毫写下《定》。在这首词的开头,我特意加了一行小注:“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其中的“余独不觉”四字,带着些许的自豪和赌气的意味。

“竹杖芒鞋轻胜马”——你们读这句诗时,可能觉得超然物外,连骑马都比不上拄杖穿草鞋的野趣。但如果真要了解我,你们应该听出那“轻胜马”三字背后的反讽。

字面上的对比,如竹杖对芒鞋,都是山野之间的物件;轻胜马,却是将粗陋与华贵相对比。这看似荒谬的对比,实际上隐藏着我的倔强。你们贬我到黄州,我就偏要把草鞋走出马蹄的铿锵。再说那“谁怕?”二字的豪迈与洒脱,像醉汉拍案、侠客拔剑,瞬间将前半句的悠然挑衅成无畏的宣告。

在那年被贬黄州的日子里,我虽名为团练副使,实则被。每月发给我的钱要分成三十串挂在房梁上,每日只能取一串度日。然而越是处境窘迫,我越要昂首挺胸地生活。草鞋踏雨不仅是实景的描绘,更是隐喻:竹杖芒鞋是平民的苦楚与不羁的盾牌;马是的枷锁与世俗的尺度。我偏说前者更“轻”,既是对功名的嘲弄也是与自己的和解——若注定做不了庙堂的良驹何不当个泥里打滚的野人?

那场沙湖之雨蕴含深意:后世总赞我旷达洒脱却鲜少有人知这旷达是经历磨难后淬火炼成的。乌台诗案后我险些丧命出狱时儿子苏迈来接我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今日捉将官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玩笑中透着沙湖这场雨将当年的惊涛骇浪化作词句中的穿林打叶声而那“一蓑烟雨任平生”既是对人生波折的也是对自己的赌注押上一生的坎坷赌自己能笑到最后。

后来我被一路贬到惠州、儋州生活越来越边缘化。在海南时我向黎族老农借斗笠木屐摇摇晃晃走在泥泞的路上孩童追着笑野狗冲着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