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虞 听雨,诗中的情怀

叶嘉莹在《说诗讲稿》中通过解析三首《玉阶怨》来阐述她对好诗的理解。

第一首是虞炎的作品，诗中描述了紫藤、黄鸟、青枝等色彩鲜丽的景象，但诗中的思念之情与景物并无关联。叶嘉莹认为这并不是好的诗歌。

第二首是谢朓的诗，描绘细腻，通过夕殿、珠帘、流萤等细节烘托出寂寞清冷的氛围。长夜难眠、缝制罗衣的动作生动地表达了女子的思恋。景与情相融合，使读者感同身受，叶嘉莹认为这是好诗。

尤其让叶嘉莹欣赏的是李白的《玉阶怨》。全诗未使用直接表达怨情的词语，但女子的渴盼思怨之情却无处不在。此诗在意境、动词运用和情感的寄托上都表现得十分巧妙。

通过比较这三首诗，叶嘉莹认为好的诗歌应具备以下特征：能将形象与情感结合起来，结合诗人的喜怒哀乐，写出能感动人心的力量，表达的情感不仅是人类普遍的，还能达到更高远、更深厚、更磅礴的境界。

叶嘉莹的诗论告诉我们，诗词之美在于传情。美好的情感需要与遣词造句、绘形造境相融合，才能打动人心，成为经典。

我们来欣赏两首关于“听雨”的宋词，感受诗词的传情之美。

在古诗词中，“听雨”和“望月”一样，是常见的意象，蕴无限情思。比如李煜、陆游、杨万里等人的作品中都有描写听雨的诗句。

其中，蒋捷的《虞听雨》流传甚广。词人在裁剪功夫上非常了得，通过少年、壮年、暮年三个阶段的听雨场景，浓缩了漫长一生的辗转波折。选取的歌楼、客舟、僧庐三个场景也颇具考究。以“听雨”来串联一生颇具匠心。情感也层层递进，蕴深意。

另一首是李清照的作品《添字丑奴儿窗前谁种芭蕉树》。这首词的情感委婉曲折，丰富细腻。起句就是质询和埋怨，接着描写芭蕉的枝叶舒卷，分明是赞美。但一阵晚来风雨又引起愁思，对芭蕉的赞美也变成了对愁思的埋怨。其实，这是对流逝的时光、孤寂的生活、亡夫之痛和之恨的愁怨。

蒋捷和李清照的词都是通过“听雨”来融情造境，打动人心。在阅读古诗词时，我们会发现像玉阶生凉、隔帘望月、蕉窗听雨这样情景交融的意象很多。叶嘉莹说：“读诗最大的好处就是使人心不死。”当我们品味古诗词时，仿佛看到了诗中景致，油然而生各种情怀，与诗人产生共鸣。因为热爱诗歌，我们也感受到被诗歌浸润的生命是美丽的、鲜活的、值得珍爱的。这就是诗歌打动人心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