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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之路

赵淑华站在娘家门前,时隔十八年再次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内心无比沉重。父亲的责备像一道刺扎入心中:“你还有脸回来?”沧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老院子依旧没变,仿佛一切都在等待她的归来。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赵淑华感受到的是久违的亲切与责备之后的复杂情绪。

我叫赵淑华,今年五十二岁。曾经是这个北方小城纺织厂的一名普通女工。如今站在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老院子里,感觉像是跨越了时空。

父亲赵长河坐在那张年代久远的太师椅上,手里的烟斗散发着岁月的味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赵淑华,你走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啊。”

院子里的老梧桐依旧挺拔,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攀爬的树。如今它更加高大,枝叶繁茂,在夕阳的余晖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回忆涌上心头,那是1992年,北方小城的国企席卷而来。我所在的纺织厂成为第一批被改制的企业。那年冬天特别冷,家里的自来水管道都冻裂了。丈夫王德明因病卧床,儿子王小军正在上小学,生活拮据。

德明的病情日益严重,他时常自责:“淑华,我拖累你了。”我安慰他:“咱家就这样子,会好起来的。”心里的苦楚却像山一样沉重。

邻居刘大姐的闺女去了深圳打工,每月都能寄回不少钱。这件事让我彻夜难眠。那年冬至,我和德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身体日渐衰弱,却还想为我分担压力。我说:“你安心养病,我会想办法。”

看着外面的北风呼啸,我做了一个决定:去南方打工。在纺织厂姐妹的帮助下,我来到了广东佛山。临行前,我对德明说:“我去挣钱,很快就回来。”

来到南方的生活很苦,我和姐妹们挤在一间出租屋里,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刚开始,我每月都寄钱回家,电话中小军总是怯生生的,让我心疼不已。

后来,我在厂里当上了小组长,工资涨了起来。遇到了开服装厂的老板远,他大方待人,对我很好。在他的帮助下,我的生活逐渐好转。但我对家乡的思念和对家人的愧疚却越来越深。

时光荏苒,十八年过去了。远的生意越做越大,我也从普通女工变成了生意人。我们在广州买了房子,每年都去海南过冬。可我的心始终牵挂着家乡和亲人。

去年冬天,我开始做噩梦,梦中总是出现小军那稚嫩的脸,他站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喊着:“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惊醒后泪流满面。

六十岁的远看出了我的心事:“淑华,回去看看吧。人这辈子,总要把根留住。”于是,在这个初秋的日子,我回到了阔别十八年的故乡。

父亲住的还是那间老房子,院子里的梧桐树更加粗壮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是我当年写的承诺:待工作稳定,一定接夫儿来团聚。看着这字迹,我手指微微发抖。

父亲又拿出一摞信封,每个信封上都是儿子的笔迹:“这些是你儿子每年给我和你写的信。”我翻开信,看见儿子从稚嫩到成熟的笔迹变化,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父亲问我。我摇摇头。“他在北京医科大学全额奖学金读书。”父亲骄傲地说,“从小就想当医生。”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父亲继续说:“德明从没在你面前说过你半句不好。”我心头一震。原来他们一直在为我守护着这个家。德明辛苦修钟表养家糊口;小军小小年纪就学会照顾自己和父亲;邻居阿庆嫂还记得当年我们一家三口吃早点的情景……一切都在默默进行着不曾改变他们内心深处对我的期待和关怀始终如一但我却不知道从未问候儿子的近况忽略了他们对我的心声这成为我心中难以弥补的遗憾听着父亲的讲述和周围的回忆我感到心痛和无地自容下定决心重新开始坚定地踏上了回家之路步入那个熟悉的家门久违的感觉扑面而来熟悉而又陌生我看到了久违的温馨和亲情德明没有责备我而是用宽容和理解接纳了我小军虽然有些不解和疑惑但最终也拥抱了我回归的家庭给了我重新出发的机会我明白了无论我身在何处家人的关怀和支持始终如一我将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铭记于心并用余生去弥补过去的遗憾和过失带着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我继续前行在人生的道路上虽然曲折但始终坚定因为我知道家是我永远的港湾时光流逝不论经历多少风风雨雨只要心中有爱就能抵挡一切艰难险阻窗外的梧桐树依然婆娑我在心底默默许下愿望:愿家人幸福安康愿我们的感情永远如初愿这份回家的路永远畅通无阻因为这条路上我始终不会迷路因为我心中有个不变的方向——那就是家方向中有我亲爱的家人等着我归来赵淑华抱着回家的希望和决心继续前行在人生的道路上她知道无论路有多么坎坷只要心中有家有爱就能找到真正的归宿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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