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最经典的一段

天地之初问：茫茫混沌，何以为形？虚空之下，何以明之？冥冥之中，谁能探之？无象之象，何以觉之？时光流转，何本何化？九重之天，谁营度之？何功之始，谁初作之？天极何系，地极何加？八柱何当，东南何亏？九天之际，如何安放？

自古洪荒，谁传道之？九州八极，何以知数？日月何德，列星何陈？自汤谷出，次蒙汜兮。明暗交替，行几万里？夜光之源，死而复生。其利何在，而顾菟潜育。女岐无合，何以生九子？伯强所在，惠气安在？何阖何开，何明何晦？角宿未现，曜灵何藏？

江河湖海，何以任汩？师何以尚之？众人共曰：“何忧之有，何不课而试之？”鸱龟曳衔，鲧何以听之？顺欲成功，帝何以刑之？永遏于羽山，何三年不施罚？伯禹愎鲧，何以变化其道？

编纂前绪，遂成考功。初继之业，何以异谋？洪泉极深，何以禳之？地方九则，何以坟之？应龙河海，何以历之？鲧何以营其事？禹何以成其功？九州安错，川谷何滀？东流不溢，孰知其故？

东西南北，其修孰多？南北顺椭，其衍几何？昆仑悬圃，其尻安在？增城九重，其高几里？四方之门，谁从焉往？西北辟启，何气通之？日安不到之处？烛龙何以照明？

古人云：伏羲氏未扬辉，若华何以光耀？何处冬暖，何处夏寒？焉有石林奇景，何兽能言其语？焉有虬龙负熊以游其境。雄虺九首，忽焉所在？何处不死之地，长人何守其界？

灵蛇吞象，其大如何？三危山何在，黑水玄趾安乎？延年不死之人何所止境？鲮鱼何在之地，鬿堆焉所居处。羿何以射日陨落?乌何以解羽化形?禹之力献功于天下四方。得彼嵞山女而通之于台桑。妃子匹配成双生后嗣。胡维口味不同而饱食满足?启代益为后作君主，卒然离轶独行。

启何以忧虑而能拘束其后代?众归射鞫而无害其身。启如何革除后稷而播降?启棘宾商之时，《九辨》《九歌》之声起。勤子屠母而死地竟分?帝降夷羿以革除夏民之难。胡射夫河伯之妻而取彼洛水女神?冯珧利决之事如何?封豨射之而后帝不若?

浞娶纯狐而眩妻共谋。射革交吞之中何道而行?阻穷西征越过何山?化而为黄熊巫术使之生还。众皆播秬黍以经营生计。何因并投之疾而修盈满?白蜺婴茀胡为此堂所设?安得良以固之躯?天式纵横阳离而死生相依。

大鸟鸣声惊起又何以失其体?蓱号起雨之事因何兴起?撰体协胁如鹿何以得其所安?鳌戴山欢而舞动如何安放?释舟而行何处迁徙?惟浇在户而求于嫂何为?少康逐犬颠陨其首因何故?女歧缝裳而馆同所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