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像冰窖造一个句子


冷得像冰窖造一个句子  

陕北的四月,黄土高原上刚刚露出淡淡的绿意,后沟村的老枣树才绽出如米粒般大小的芽苞。

秀芳坐在窑洞前的石碾旁,手里握着半块硬馍,目光落在对面的窑洞里,志强正在帮他父亲往驴车上堆积荆条筐。

十六岁的志强成长迅速,青布衫已经显得有些短促,古铜色的手腕露在外面。他在编制筐沿时不小心被枣刺勾住了袖口,却毫未察觉。

这是秀芳跟随父母从山西逃荒而来的第三年。后沟村虽然贫穷,家家户户居住在窑洞里,食物也只有掺杂了糠的馍馍,但秀芳觉得这里的天特别蓝,老枣树下的阴凉也比老家的破草棚要强得多。

志强家是村里的老户,他的父亲擅长编制荆条筐,常常赠送一些给逃荒而来的外乡人。

初次见到志强时,他捧着一个刚编好的筐站在窑洞口,筐沿绑着红头绳。他见到秀芳便大方地将筐塞给她:“给你,盛馍馍很结实。”

谷雨那天的中午,秀芳去塬下挑水,水桶在肩上晃动,春天的黄土路被晒了一冬的黄土变得。快走到井台时,身后传来脚步声,秀芳回头看见志强扛着根枣木扁担赶来,裤脚沾着红胶泥,扁担头上拴着个新打的枣木水瓢。

“我、我来帮你挑水。”他说话时目光躲闪,紧紧地盯着秀芳辫梢的红头绳,那是用编筐剩下的红绳扎的。

井台边的老枣树开着细碎的黄花,秀芳正在绞水,突然志强轻声说:“你辫梢的绳,比枣花还好看。”

他的话轻得像枣花的香气飘在井水里。秀芳手一抖,水花溅到鞋面,抬头却见志强塞给她一个巴掌大的枣木片,上面用小刀刻着一朵歪扭的花,花瓣边缘还留着刀痕。

“给你的。”志强说完就跑,扁担上的水瓢叮当响,惊飞了枣树上的麻雀。

秀芳珍视这片带着刻痕的枣木片,虽然粗糙硌手,但她觉得它比镇上货郎卖的任何头绳都更珍贵。她总是贴身携带,仿佛感受到了塬上飘荡的信天游旋律:“枣花黄,井水凉,见了个妹子心发慌……”

入伏后,塬上的阳光炙热得能晒掉一层皮。志强跟着父亲去镇上卖荆条筐,秀芳则常常在窑洞里帮忙续荆条。老窑洞的土炕上堆着晒干的枣叶,秀芳编筐时总把那片刻花的枣木片放在身边。一天,她突然听见院外有人吵嚷。

“秀芳她爹病得下不了床,你们就不能帮帮她吗?”是志强爹的声音。

秀芳放下荆条往外跑,看见母亲跪在窑门口,手里攥着半块馍馍哀求:“他叔,求你跟掌柜的说说,预支俩工钱吧,娃他爹等着抓……”

志强爹蹲在枣树下吧嗒旱烟,烟锅里的火星一明一灭:“不是我不帮,掌柜的说了,预支工钱得拿闺女抵……”

那个夜晚,秀芳听见爹娘在窑洞里叹气。父亲的咳嗽声与娘的叹息交织在一起,她手中着枣木片,指甲掐进了刻痕里。她听见窑洞外的枣刺被风吹得哗哗响,就像有人在哭泣。她恍惚间感受到离开家乡的那一刻即将来临。那是一个早晨风带来初秋的凉爽季节日子变成了过去的回响仿佛是未来的渴望等待着长大意味着新生活命运开始了转变旧梦在脑海中闪现一个转折点秀芳没有想到她人生的下一个起点将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故事开始新的一章如今我们乘坐的是一架穿越时空的机器重返那些年轻而怀揣梦想的时代然而我们所看到的不仅仅是一段令人振奋的历程更是一段充满了曲折和波折的人生故事时光荏苒故事展开的二〇〇八年秋天秀芳跟随儿子回到陕北寻根黄土高原上修建了水泥路后沟村的窑洞大多变成了旅游景点只有村口的老枣树依然屹立不倒碗口粗的树干上钉着一块木牌:“百年枣树保护文物”她拄着枣木拐杖站在枣树下看见几个戴红领巾的孩子在捡枣突然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带着熟悉的旋律转身看见一个驼背老汉手里攥着枣木梳子梳齿间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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