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数乘除法100道题脱式计算

那年寒冬,正值严冬时节,漫天飘洒着瑞雪。年仅十岁的我紧紧抱住门框,不愿放开。秋芸阿姨轻轻掰开我的手指,柔声说道:“记得吃,别贪凉。”她整理着父亲的遗像,背上那个破旧的帆布包,踏入了寒冷的冬日。
屋里煤炉的微弱红光映照着寂静的空气,墙角堆放着几袋口粮,桌上那只缺口的搪瓷杯里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我抹去鼻涕,一路小跑着追出了三里地。眼前是通往县城的土路,风雪中的秋芸身影愈发模糊,那件褪色的灰蓝棉袄被风吹得在她瘦弱的身上。
我喊破了嗓子,声音被风雪撕碎:“妈!”秋芸终于回头,脸上的泪水几乎凝结在寒风中。她笑了笑:“傻孩子,快回家,别冻着。”我紧紧地抱着她的腿:“我跟你走。”鼻涕和眼泪糊了一脸,“爸走了,我怕。”那天真的很冷,风雪像刀子一样穿透我的棉衣,刺痛骨骼。
大雪纷飞,秋芸蹲下来,从兜里摸出一副粗糙的手套给我戴上。她的手冻得通红,指尖皲裂着口子。她温柔地说:“跟我一起走吧,我们相依为命。”风雪中,我们走向县城,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很快被大雪覆盖。
秋芸曾是我父亲的学生,比他小十五岁。她高中毕业后留在乡中教书,农忙时节还帮忙记工分、算账。父亲常夸她心灵手巧、踏实能干。村里闲话如野草般蔓延,三叔一家对我们家的动静总是格外关注。
秋芸的母亲隔三差五送来自家种的菜,见到我总是我的头:“可怜见的,没了亲娘,瘦巴巴的。”我知道父亲的病来势汹汹,可秋芸阿姨总是细心照料,端屎端尿从不皱一下眉头。
那些年,县城的供销社给秋芸分配了一个六平米的小屋。墙皮剥落露出水泥底色,屋里只放得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方桌,还有装满父亲遗物的木箱子。冬日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洒在陈旧的地板上,映出一片暖黄。我和秋芸挤在那张窄,听着她的心跳声,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她晚上起来做事总是轻手轻脚怕挤着我。
白天秋芸要去上班,总是叮嘱我放学后在校门口等她。我独自坐在教室里看着其他孩子被接走直到天黑。瘦小的秋芸匆匆赶来时脸已被风吹得通红。“对不起今天收货晚了。”她总是这样解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块用报纸包着的红糖,“乖先吃点。”
秋芸手巧把父亲的旧衣服改小了给我穿用剩下的布头给我做了个小布兜挂在床头装我的小零碎。我那时还不太懂事常闹小脾气。有一回下雪天她没来接我摔了一跤把新裤子摔破了回家就哭闹“你为什么不接我!”委屈和气愤涌上心头。秋芸愣了一下开始默默地给我缝补裤子一边轻声细气地解释:“今天厂里的货车晚点了……”话还没说完她就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后来我才知道那天她发着高烧硬是撑了一整天的工。
邻居王婶有次来串门看见墙上父亲的照片凑近看了看啧啧两声:“姑娘家带着不相干的娃多不方便。年纪轻轻的往后日子还长着呢。”秋芸只是笑笑手上的活没停:“他爸临走时托付的哪有不管的道理。”王婶又道:“你这孩子心。这村里城里多少人盯着呢。你这么大该……”秋芸打断她拿出一罐腌萝卜:“尝尝我的手艺。”待王婶走后屋里安静得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晚上我听见她轻声啜泣。
“妈你别难过。”我小声说。她立刻止住哭声摸索着握住我的手:“没事妈有点累明天我给你买本新书。”我知道她的工资本就不多还有一部分要寄回乡下老家。每个月发工资的那天她总是去邮局寄出一个薄薄的信封。
有次我早早回家发现桌上放着一个搪瓷杯下面压着纸条:“我去单位回来晚锅里有饭。”秋芸还没回来我心生好奇发现墙角那个老旧的黑色电话机上有来电显示纸条:“喂是谁?嗯我挺好的……知道孩子没人管吗……志国理解……等等吧等他大点……”我愣住了原来她和丈夫早已分居两地只为照顾我!那天晚上雪花纷飞天台上秋芸轻声地对我说:“其实爸爸走后是你占用了本该属于他的生活。”原来丈夫一直在省城工作为了照顾我秋芸选择了与他分居两地只靠书信和电话联系。“那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生活?”我问。“因为答应了你爸爸要照顾你。”她揉了揉我的头微笑着说看着雪花落在我们的头上肩上心里也落满了温情。“妈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